可陆轻舟显然不擅此道,她向我示好的方式是每日天不亮就来小拂岭等我,而我晨起要去花间观听学,免不得和她见上一面。

        润青。她微笑着,假装熟稔地唤我,脸微微泛红,说上两句最平常不过的寒暄: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当然是因为想避开你啊。

        我紧抿着唇,没有将心里的想法宣之于口。

        陆轻舟又没什么坏事,何必恶语伤人。我这样想,却不能接受陆轻舟的示好,只看着她道:睡得早自然醒得早。陆师姐,我还要去花间观应卯,失陪了。

        陆轻舟似有些无措,目光追着我,长睫轻颤,终究没能再多说什么。

        我真不明白她,明明前些日子还对我不假辞色,现在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自称来自数十年后的郁润青随口说那么几句话,就从头到脚换了个人似的,对我的态度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也许之后的数十年间,我们共同经历过一些艰难险阻,阴差阳错,真的会结为道侣。

        可如今我和陆轻舟根本都还不相熟。

        我完全不能理解她,也无法拒绝她笨拙的示好,只能等着她自己知难而退。

        但陆轻舟比我想象中要更执着。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我总是能在十丈方圆的范围内看见她的身影,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语不发的静静看着我,让我莫名脊背发凉,竭力的想要摆脱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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