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河抽着水烟袋,脸色深重,看着雨水,吧唧吧唧的不说话。

        季离知道,这是在担忧地里的粮食呢,大伯家原想着明天开始割麦子,他家地多,足足有六亩,最快也得两天,若是今晚这雨不停,那便糟了,成熟后的小麦经过雨水久泡,是要长芽生虫的,一家人的口粮便全糟蹋了。

        陆景风也是急,他咬牙切齿的望着大雨密布的天,骂道:“这他娘的真是稀奇了!往年什么时候出现过夏至打雷下雨的!就算下雨也该是再过三五日,今年这不是要老百姓命么!”

        陆景洪比自己弟弟沉稳,他是家里的顶柱子,他不能乱,“爹,现在雨已经下了,若是明天早上这雨停了,那我们便立马去割麦子,最好是请些人帮忙割,现在便有这样大的雨,今年怕是个雨水多的夏季,也顾不得这两三个钱了,抓紧把麦子收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陆明河听见自己大儿子的话后,吐出一口烟雾,重重点了头:“洪娃子说的对!还是得抓紧收才是,明儿我就去请人割麦子。”

        邵氏急得都快出眼泪花了,但见自家汉子和儿子都是有主意的,一时也有了主心骨,不再那么心慌。

        陆景梨安慰着自家娘,脸上也是难得的愁色。

        季离望着沉闷的天发愁,内心希望明天雨能赶快停才是,不然有多少苦汗糟蹋在地里。

        翌日,天空依然没有放晴,乌云压顶,天空像个倒扣的铁锅,将人蒸煮在里面,雨势变小再慢慢变大,逗弄着田里刨食的庄稼人,就是不肯停雨。

        大伯父一家愁云满面的在家里看着这雨势渐渐变大,院子的水都积了薄薄一层。

        “爹,要不我们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去田里割麦子吧。”陆景风沉不下气了,站起身就要去拿蓑衣。

        陆景山拦住了他,沉声道:“景风不要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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