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任由他们说着,一旁的宋侍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侍立一旁,焦虑地看着陆嘉。

        兴庆宫门前,姬恒立在那儿,恩生在旁早已将方才的话听了进去,低声道:“不是出身名门,怎么这般小人得志?”

        姬恒眉心微蹙,对这样的宫宴毫无兴趣,转身便要离开,可在这时,却有人提起了他。

        韩主君倒未与旁人一同奚落陆嘉,反倒是提了一句,“帝卿还没到吗?”

        江鄢本就对这位长辈压自己一头心有不满,听得韩主君提起,又往空座上瞟了一眼,暗讽几句,“陛下还特意嘱咐本宫,说是一定要好好服侍宁华大长帝卿,他是陛下如今最敬重的长辈,想不到竟没有机会。好歹也是陛下亲政后的第一个宫宴,这会儿没来,许是还在路上吧。”

        朝中大臣分作几派,已经不是什么讳莫如深之事,席间自有一些人的妻主是依附于韩云锦的,故而道:“说来,咱们这位宁华大长帝卿真是好命,出身显赫,先帝又为其寻了一位好妻主,虽是卸任了辅臣之位,只怕还有些不能适应。”

        姬恒背着光,眼底冰冷一片,他慢慢回过身来,恩生在他身边多年,瞧见他的神色,明白这是他动怒的模样。

        来到兴庆宫,姬恒本就未让人通传,如今走进殿去,殿中人脸上的笑意还挂在脸上,江鄢坐于主位,第一个瞧见了姬恒,而他身上那份冷冽,不怒自威的神情,竟让江鄢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姬恒着了一身绛紫色华服,其上金丝刺绣在灯下分外惹眼,腰间佩环轻晃,发间束着金质发冠,缓步走来,举止之间都透着几分压迫。

        江鄢先是怔住,即便是从未见过姬恒,可这周身的气度,江鄢也不会认错,他惶然起身,同姬恒行礼,“臣侍见过大长帝卿。”

        方才谈笑着说起姬恒的命夫,已像丢了魂魄一般,被人拽着跪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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