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又何曾愿意将此事隐瞒,她昨夜亲见姬琬吐了血,平静的面容之下早已是心力交瘁,未再继续向姬恒隐瞒,屏退宫人,将姬琬的病情如实告诉了他。
姬恒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的手按在横栏之上,手背上青筋顿起,语声里却透着无力,“你说的都是实情?”
庆云神色颓然,“早在一年之前,陛下的身体便有些不好了,平素宣兰侍卿近身侍奉最多,一来是因为兰侍卿的性情温和,少言寡语,二来则是因为兰侍卿出身卑微,与朝臣毫无牵扯,不会泄露什么风声出去,算是被陛下牢牢控制在手里的人。”
姬恒心头一紧,“所以皇姐才会召我们回京?”
庆云道:“是也不是,陛下一直惦念着您和荣大人,之前也想将您留在都城,眼见病情无法好转,才下了令。”
姬恒有些内疚,是他太过任性,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姬琬有怨,可说到底两人除了血缘,更有割舍不掉的亲情,“皇姐她……她还能有多久……”
姬恒终是无法将寿数二字说出口,庆云犹豫一瞬,终道:“太医说,多则三月,少则……”
竟只剩三月,可他却毫无所觉。姬恒仰起头,眼眶里含着泪,他抬起手来,“我已经知情的事,莫要告诉皇姐,你去吧。”
庆云望着他,见他神情哀痛,道:“殿下也要保重身子,陛下在意的人不多,殿下是她最关心的人。”
姬恒点了点头,庆云离开了,他站在风口处立了半晌,直到情绪平复,才举步去往姬琬寝宫,姬恒走进去,兰侍卿正扶着姬琬喝药,见姬恒过来,神色有些畏惧,姬琬脸色好了许多,挤出一抹笑意,“阿恒来了。”
姬恒立在榻边,兰侍卿将药碗端走,给他让出空来,姬琬语气如往常一般,“许是夜里受了风寒,才在马背上没有撑住,瞧你这脸色,眉头皱着,朕身边有太医,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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