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外面的冷风将房中纱幔吹开,房中一切映入眼帘,衣衫散落一地,浴桶边缘还有未干的水迹,熏香浓郁让人透不过气来,颜佑安面色难堪,颊边被风雪吹红,底下却惨白一片,嘴唇干裂,他甚至连走上前去的勇气都没有。

        云轶目的达到,从榻上起身,胸前的肌肤裸露在寒冷中,他随手捞起一件外袍,却是荣蓁的,腰上还挂着一枚玉佩,垂坠的流苏都有些旧了,他伸手抚平衣袍褶皱,抬眸看向颜佑安,“颜公子怎么一大早来我这儿?”

        颜佑安只觉心头似乎被钝石来回刮扯,那枚玉佩从前是他亲手挂在荣蓁衣袍上的,他连送字都未说,荣蓁却将它留了下来,即便他们再争吵,那玉佩也牢牢地挂在她腰间不曾取下。

        云轶走到颜佑安面前,挥手让那些跟过来的小厮退下,他压低声音,“倒是忘了告诉你,阿蓁昨日留在我这儿,我将她服侍得很好,瞧你,这样狼狈的过来,像什么样子?”

        颜佑安心头冷笑,“没想到云轶公子这样睚眦必报。”

        云轶却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笑着道:“我有什么可报复你的?你莫非以为这一年她都没有来找过我?毕竟是一些房里的事,颜公子是大家公子出身,这些话只怕污了尊耳。可颜公子这样好奇,告诉你也无妨。颜公子毕竟年轻,日后就会明白,女子总难免对她第一个男人不能忘怀,即便你跟了她,她也总是想起我的好来。”

        颜佑安胸廓不断起伏着,他知道云轶的目的,那日他让人去打探荣蓁和云轶见面之事,不知怎的,竟被云轶知晓,特意寻了他出门的空当,同他在街上“偶遇”。

        他被云轶请到马车上,云轶也是这样一副得意的模样,“颜公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上心我和阿蓁的来往了?”

        颜佑安冷声道:“阿蓁这个称呼,不是云公子叫的。”

        云轶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自然是,两相情动之时,我都唤她卿卿的。”

        颜佑安即便如今成了奴籍,也是看不惯云轶这轻佻模样的,“云公子可知自重二字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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