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琬刚要开口,又听他道:“只是我却不好,在这行宫里吃不下,睡不着。荣蓁已经去了江南一月,却不知是怎样的公务,连一封家书都不能寄出,她音讯全无,我只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难有一日安枕。上次去益州,也是群狼环伺,可她尚且还能与我传信。这次去了江南,若不是处境艰难,她如何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我也想深明事理,顾全大局,可在我心里,这些都没有我妻的安危重要。皇姐若还认我这个弟弟,便告诉我荣蓁如今究竟做在什么,难不成皇姐认定我会泄露出去吗?”

        姬琬苦口婆心道:“荣蓁是我寄予厚望之人,我怎么可能不顾她的安危。”见姬恒起身要走,她连忙道:“好好好,是皇姐的不是,皇姐这就去安排,五日之内,必让你瞧见你这个好妻主的家书。”

        姬恒却并不领情,道:“皇姐莫要怪我把一些话说在前头,若是我妻有什么不测,我自然做不出拿性命威胁至亲之事,但皇姐今后便将我视作活死人吧。”

        姬恒的话分外决绝,显然已经压抑多时。等他离开后,庆云在一旁道:“陛下何不将姑苏的事告知殿下一二,也好宽慰殿下相思惦念之情。”

        却听姬琬叹声道:“朕若是透出一些,凭阿恒的机敏,定能打探出荣蓁的全部动向。若他知道荣蓁如今与慕容家少主定下婚约,他又如何能坐得住?”

        庆云这才知晓,“陛下当真是为难了。”

        姬琬恼道:“这秦不言做事不够细致,有万种方法,非选了这条。即便是能妥善将此事解决,但阿恒若知道了,纵然不将宫室掀翻,只怕也不会给朕好脸色了。所以一定要瞒住,即便是回了都城,也不能让阿恒知道。”姬琬哼了一声,“这事自然也要怪荣蓁,若不是她这张脸,如何能惹出这等祸事。但愿她能把持得住,莫要连累了朕。”

        庆云在旁笑道:“奴婢可就要替荣大人抱屈了。”

        姬琬道:“罢了,你火速传信秦不言,让她无论如何都要让荣蓁送信回来,记得嘱咐些,这家书定要情真意切,莫要显得敷衍。”

        而荣蓁在慕容府里却不知晓姬琬姐弟二人为她不和之事,慕容霄却是演戏的好手,每日荣蓁都要推着他去花园走走,一众侍人跟着,只见荣蓁同他相处甚是亲近,荣蓁说了几句玩笑话,竟也在慕容霄眼中瞧出了几分笑意。

        天气毕竟炎热,慕容霄额上沁出汗珠,他取出绢帕的手抖了一下,那绢帕掉在了地上,荣蓁已经会意,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俯身替慕容霄拭汗,望着他的眼神也是“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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