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剑庐早已万籁俱寂。谢云阑在自己的居室之中辗转难眠,白日所学的剑招与心法在脑海中反复回荡。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悄然起身,来到房内唯一一张简陋的书案前,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展开了一卷他偷偷从萧雪河书房中“借阅”来的、不知何人所绘的残缺剑谱。
这剑谱并非“寒江雪”,而是一种他从未见闻过的奇异剑法,招式诡谲,看似与“寒江雪”的路数截然不同,但其中某些运气法门,却又似乎与“凝雪诀”有隐约的相通之处。他贪婪地着,将那些残缺的招式与图谱一一记在心中,然后尝试着催动体内那股刚刚修出的、尚不纯熟的真气,按照剑谱上的指引,在狭小的房间内比划起来。
他全神贯注,浑然忘我,却未曾留意到,他体内的真气本就微弱,此刻强行催动,又试图演练这种远超他目前境界的剑招,已然使得那股真气在经脉之中运行渐渐失了章法。
初时,他只觉得体内暖洋洋的,颇为舒畅,似乎剑法也使得比往日更为得心应手。但渐渐地,他感觉胸口处开始发闷,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呼吸也随之变得有些急促。
“不好!”谢云阑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停下动作,想要将那股乱窜的真气收回丹田,却发现真气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反而愈发狂暴地在几处细小的经脉中左冲右突起来。
一股尖锐的刺痛感自胸口传来,谢云阑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强自支撑着,想要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但那股乱气冲撞得他头晕眼花,浑身乏力,竟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萧雪河结束了晚间的独自练剑,正准备返回静室歇息。路过谢云阑房间之时,敏锐地察觉到其房内气息有异,不似平日那般平稳静谧,反而带着一丝紊乱与躁动。
萧雪河眉头微蹙,心道:“这孩子,莫非又在私下胡乱练功?”他本不欲多管,毕竟修行之事,过犹不及,适当的敲打也是必要的。但转念一想,谢云阑毕竟体弱,若是因此伤了根基,反倒不美。
略一沉吟,萧雪河还是抬手,轻轻推开了谢云阑并未上锁的房门。
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残月清辉透过窗棂洒下。萧雪河一眼便看见了伏在书案旁,一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的谢云阑。而在谢云阑手边,赫然摊着一卷他不曾见过的古旧剑谱。
萧雪河眼神一凝,疾步上前,沉声问道:“云阑,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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