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值出生在夏天,沈渡白出生在冬天,这个只比他小了几个月的表弟,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于值小时候一直怀疑这家伙的脑子是因为在寒天腊月里出生冻傻了,冻成了一块无法雕凿的坚冰,丫的表面看上去光滑无暇,其实肚子里包了不少坏水。

        像老爷子送给他的那块寒玉,莹透如月,其实拿到日头下一看,全是触目惊心的血丝,是块难得一见的血玉。

        于值是长辈口中的淘气孩子,从小就热衷于捏泥巴,踩水坑,花园里的树几乎都被他爬了个遍。书房是落地窗,沈渡白的书桌正正朝向花园,隔了一层玻璃,但他的目光从不向外多看一眼,永远坐的端正,手里是看不完的书和写不完的作业。

        有时候他爬到树上远远看着沈渡白挺拔的轮廓,又觉得这家伙实在有点可怜,书上都写小孩是要应该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生物,但沈渡白几乎不吃糖,估计连甜都感知不到,更别谈蜜了。

        他吹破嘴里的泡泡糖,突然决定要让沈渡白也尝尝泡泡糖是什么味道。

        意外发生的速度比泡泡在空中破开的速度还要更快,沈渡白的omega爸爸也是在这个夜晚跳的楼,一个柔软的像棉花糖的omega,从沈渡白的房间决绝地一跃而下,身体碎裂在种满绣球花的花园。

        幼小的沈渡白躲在窗帘后不愿意出来,大概是目睹了全程。

        于值趁乱偷偷地翘着脚尖把眼睛凑到窗户前去看。

        白蓝色的绣球花被爆开的鲜血染成红色,曾经整日游荡的乐园变成一座华丽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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