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可不是为泄愤。”时修被那那泛白的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皱着额头,胳膊不嫌酸地一直横在她头顶,打着折扇替她遮那毛毛躁躁的太阳。

        西屏却替他觉得手酸,拽下他的胳膊,将他拽进旁边一条巷子里,“走这边,这边到衙门近。你方才说那一刀不是为泄愤,那又是为什么?”

        她和他在庆丰街房子里吃过午饭,又随他往衙门里去,因为不信南台有杀人的嫌疑,非要亲自去听差役到城外打听回来的消息。

        “还能为什么,就为了早点结果他的命。”时修收起扇子,“他先是身前中了二十二刀,可那些刀口太浅,没能要他的命。后来遇见周童进了书房,他向周童求救,周童并没有救他,反而怕他不死,又在他身后捅了五刀,以为他死定了,就丢下凶器走了。”

        一面说,一面嘲笑两声,“可这姜俞生真是皮糙肉厚命大得很,一时也没能断气。这时候,有人顺着周童在他后腰上捅的一处伤口,把刀插进去,狠狠这么一摁!刀刺穿了姜俞生的肠子,他这才死了。”

        西屏听得嘴巴微张,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喉咙,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鄙薄道:“大爷这命——还真大。”

        “这就叫跳水的青蛙,经得煮。”时修笑了笑,又道:“不过最后那一刀,不单是为了结他的性命,也是凶手有意要替自己开脱。”

        “这又怎么说?”

        “你想想看,凶手要结果姜俞生的性命,其实把他翻过来,对着他的心脏再刺一刀也就完了,为什么要费事去合一个已有的伤口?黑灯瞎火的,就算点上蜡烛也照不明,多费精神?”

        西屏低头沉吟,“这的确比翻他过来再捅上一刀费事多了。”

        “我想凶手是为以防万一,他怕将来有一天水落石出查到他头上,他可以认下那二十二刀,而那二十二刀并不致命,他以为罪不至死。凶手是要推给周童,凶手那天晚上一定看见了周童行凶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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