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理解了她娘为什么一生执迷于男.女间的关系,因为这世上没有一种关系如同这关系,黏糊,混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不纯粹,这般分不清,有被吞.噬.融.合的危险,结果或是丧失自我,或是灵魂丰.腴,都是不能预料的。此刻她觉得自己是没有形状,随他捏.弄.塑.造。

        时修何尝不觉得她是一汪水,有恰到好处的温.度,向他坚冷的骨头包裹过来,他感到昏.沉.迷.乱的快.乐,但是不够,还不够,忍不住想找个缝隙钻进她柔.软.温.暖的血.肉里。

        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经过罩屏时,西屏两手慌张地抠在罩屏镂空的冰裂纹里,连连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回来?!”时修有点气恼。

        她只管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愿不愿意,本能地害怕一旦相融,不能抽身。

        她死不撒手,时修只得将她放下了,独自坐到床上去怄气。

        隔会抬头看她,见她还是不知所措地站那罩屏前,垂着胳膊,反手把那罩屏抠得死死的,像是既不舍得后退,又不敢前进,带着愧疚的神色偷偷在看他。

        他一下气散了,起身来拉她,“就坐一会,我不做什么。站在这里不累?”

        西屏半信半疑地跟他坐到床上来,他没奈何地笑了,“你可真会折磨人。”

        连她身上气味此刻都是种折磨,但他一样既不能抽身,也不能前进。只好宽慰自己,真和她怎么样了,他未必有能力承担他所不知道的那部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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