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台不耐烦地乜过一眼,“难道就凭我憎恨他,就成了杀人的动机了么?那四姨娘岂不是更有作案动机,姚二爷怎么不怀疑她?”

        要说四姨娘,时修也不是没怀疑过,只不过老早就问过了看二门的婆子,当夜二门内并没有人出入,而姜俞生是死在二门外的书房里头。

        南台见他走神,又道:“姚二爷可不要随随便便把杀人的罪名往我头上推,谁不知道初一那日不到中午我就启程往宝应县去了,大哥是死在初三夜,就算我和他有什么仇怨,哪里有时间行凶杀人?”

        他这副样子,时修倒觉得比先前假客套的时候顺眼得多,自然他也不犯着和他装模作样地客气了,便以一副上峰大人的态度吩咐,“既然姜仵作回来了,就请赶紧到衙门里检验尸首,这样大的天气你也知道,拖一日便麻烦一日。论私,早抓住凶手,你也好和你恩重如山的伯父伯母交差。”

        当着西屏在这里说如此阴阳怪气的话,南台不信他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双眼愤懑道:“小姚大人,请你说话留神。”

        时修往屋顶上望去,“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西屏怕他二人吵起来,忙拽着时修出去,“三叔,你快收拾好先到衙门检验吧,先前那老仵作验得不细,大爷尸体上大概还能找出别的线索。”

        一壁拉着时修出来,时修自是不肯当着南台的面和她吵,不过一出院门,便把膀子甩开,迈着步子只管朝前走,一句话不同她说。她在后头赶他两步,赶不上,便把脚步放缓下来,懒得再赶。

        蝉声密匝,叫得人心头闷塞,时修回头一瞥,见她倒在后头不慌不忙地走着,好像是她在怄气一般。他心下更烦躁了,又不得顿住脚步等她,又不是情愿,所以脸色格外冷。

        倘或衙门里的人见他这副样子,早该吓得怂头搭脑的了。可西屏却不怕他,走过他身边时,还气势昂扬地哼了一声,瞟他一眼,仍旧往前走。

        时修只觉腔子里烧着一团火,浇又不浇不灭,烧又烧不穿皮肉,简直是种无端的煎熬。他两步跨上去,拉她的手一下,将她拽停,“怎么一听见姜南台回来,你就急不可耐地往他屋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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