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见那凉棚外挂着块卖冰酥山的幌子,正热渴难耐,索性吩咐玢儿自行卸车进去,自己带着西屏坐到那凉棚内去,向林掌柜的要了两碗冰酥山。

        酥山上淋着捣烂的葡萄,掌柜道:“午间隔壁送我吃的,我浇在这上头,也不知好不好吃,二奶奶吃吃看,要是酸了,我再添点蜜。”说着特地打量打量时修,“这位小爷脸生,是二奶奶家的亲戚?”

        西屏叼着木汤匙,眯着眼,“这是我娘家外甥,正好有公差派到这里,就从江都一道随我过来了。”

        那林掌柜眼露诧异之色,笑道:“唷,公差?那就是公门里的人了?二奶奶娘家真是藏龙卧虎!不过瞧这样子,还以为和二奶奶是兄妹呢,身段相貌一样的出挑!”

        时修向她点头致谢,心下纳罕,这样热的天,这妇人偏裹得严严实实的,还穿着小立领的衣裳。他不由得往她纤长的脖子上一瞅,见那立领之中,似乎隐着一块火烙的疤痕。

        西屏顺着他的眼睛也望到那林掌柜的脖子上,悄么在桌上拽了下他的袖口,他适才收回眼来。那林掌柜业已察觉,手不觉地摸到脖子上去,睃着他二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回烧火不留神,把脖子给燎伤了。”

        怪不得,妇人不论什么年纪都是爱美的,时修自觉抱歉,转口赞颂,“您妈妈这馆子里的馄饨做得好,我是吃过的。”

        那林掌柜一下又笑起来,“您这可是恭维我的话?”

        “我从不说恭维人的话,您再做两碗来。”

        那林掌柜连声答应着往屋里去,一时又来了几位熟客,往屋里去坐了,她又忙着招呼他们。

        时修转头回来和西屏笑道:“她这里的生意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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