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头在街两旁寻觅,西屏走进家木匠铺子里,向那木匠打听焦家确切的住址。那中年木匠打量着西屏,不冷不热地朝旁边一指,“就在隔壁这条巷子里。”

        西屏道了谢,待要出来,却听见那木匠嘀咕了一句,“好好的妇人家,仗着几分姿色,偏要做这等丢人现眼的勾当。”

        她暗咂这话奇怪,又扭头回来笑一笑,“先生何以这样讲?我原是焦家外地的一房远亲,好容易来一趟泰兴,尊父母之命,不得不来拜访亲戚。这也是头回来,怎么先生的口气,倒像是认得我一般?”

        那木匠又再细细打量她一回,见其穿戴素净,便将先前那一缕鄙薄的神色抹了,换了张和气的笑脸,“是我眼拙,把姑娘错看了,还当是出入焦家那些不三不四的妇人呢。”

        西屏疑惑的扇扇眼睛,“不三不四的妇人?焦家不是只有父女两个么?”

        那木匠走来低声道:“我看姑娘干脆不要去他们家了,免得给人家看见,惹出闲话,姑娘的名声反弄得不好。”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们这户亲戚家有什么不安分的事?”

        “姑娘是焦家什么亲戚?”

        西屏随口编着谎,“是外祖母那一辈的表亲,按理焦家老娘是我的表姨,只是她过世得早,所以好些年没往来了。”

        木匠叹气道:“我也不是背地里说人,这焦家现今不成样子,家中只剩下父女二人,没个田地营生,焦老爹又不成器,成日吃酒赌钱,没正经事情做,听说原来是领着女儿走街串巷卖唱为生。前几年碰见位有钱的姜大爷,在这巷子里租下了这所宅子,给他父女二人住着,原就该安安分分过日子的。谁知并不安分,比从前更热闹了!也不知道哪里去搜罗了些青春美貌的妇女,把她们兜揽至家,每日饮酒作乐吹拉弹唱的,好好户人家,竟成了秦楼楚馆了,弄得邻里间不得清静!”

        原来这焦家从卖唱的转做起私家.妓.舍了,怪道这木匠方才如此鄙薄。西屏笑着福身,“多谢先生告知,我来泰兴一趟,既是亲戚,不好不去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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