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西屏欹墙站着,背着手,不由得好笑,“周大人怎么想起给你送茶了?我一向听说他们周家只有进没有出。往年节下,姜家不论送去多少礼,你知道他们家还什么?”

        时修歪在榻上睇着她,“还什么?”

        “两碟荤菜,还有他夫人亲手做的一双鞋垫。”

        红药噗嗤笑出声,“姜家原有那么多人口,她做的鞋垫到底是给谁穿?”

        “自然是给太太,太太每回当面千恩万谢收下,转背就扔了。”她缓缓走回来坐,“所以他舍得把这样好的茶送你,只怕是别有用心,是不是你上疏参他的事情给他知道了?”

        时修细想想,“我那奏疏是在家中写的,私下叫臧志和送去馆驿里,他怎么会知道?就算是他在京中有什么人脉要转告他,也为时尚早,这会奏疏都还在路上呢。我也觉得奇怪,前些时我们分明还为给邹岚定罪之事争论不休,我还以为我得罪了他,倒想着给我送茶叶。”

        “你也别想了,反正他总不会在茶叶罐子里掺毒。过几日我要到他府上去送中秋节的节礼,到时候我替你打听打听。”

        正说着,见臧志和回来了,一脑袋汗,匆匆在院中打过招呼,便钻进厨房里打水洗脸。西屏递了个眼色给红药,“你还不去帮忙?”

        红药原要去的,给她一说,倒不好意思动弹了,就在那凳上坐着,“我又不是臧班头家的丫头。”

        “你自然不是臧家的丫头,你要做,就做臧家的主人了。”

        红药脸上一红,背过身去不理她,未几臧志和进来,她又借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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