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又说:“谢谢你,替我东奔西走的。”

        西屏默了须臾,回以一笑,“也谢谢你,不把当初的事对别人说。”

        她真是聪明,说的不是“没有说”,而是笃定他将来也不会说,所以谢在前面,也叫他想说也不好意思再说。南台从知道的时候没问,就错过了问清楚的时机,他适时地缄默住,决定把话题转过。

        “也请二嫂替我谢过小姚大人。”

        西屏轻声问:“你不怨他关你进监房?”

        “他不过是在尽他的本分。”

        两个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西屏笑了,无声无息的,显得那笑底下有隐情似的,同时低着眉眼,大概是想到了时修,所以眼睛里有莹莹烁烁的光在流动。

        南台没敢再说关于时修的话,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原该去给卢氏请安的,可他没去,因为觉得从前一厢情愿地“感恩”只不过是笑话,卢氏那天骂他的那些话,未必不是常日堆在心底里的实话,姜家不过顺手养了他,好像因为有剩饭,顺便养条看门狗一般。

        可回房不到两刻,袖蕊倒是代卢氏来了,一点尴尬罩在她傲慢惯了的眼神底下,实在很难看出有什么愧意来。她说:“原来是误会一场,那天太太说的话,三哥不要往心里去。太太那是急了呀,你不知道,她老人家已经急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南台只是点点头,“都是一家人,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回去告诉太太,请她宽心,等我洗漱过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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