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如擂,拳头逐渐握紧。
“每个匠人都会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印迹,哪怕他本人并没有这个意识。”昂鲁双手放在膝上,十指交叉,面带笑容,“你的作品带有你独特的灵气,牧图,但这只是你来学习的第二天而已……哈哈,真是,前途无量。”
“告诉我。你想不想做我的弟子,做更逼真、更有用的人偶?”仿佛年迈衰老了一般,昂鲁的吐字格外含糊。
灯芯的麻绳被烧断一截,发出“啪”一声惊响,周繁生把嘴张了张,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他记得青涿交给他的任务,是尽快研究出趋近于昂鲁作品的完美人偶。而如今,昂鲁亲自把一条通路摆在他面前,让他能更快达成青涿的期许,为团队立功。
可同时,周繁生也记得青涿曾说过,塔古族禁止外族人染指最深奥的人偶秘术。
“……”
周繁生一向是个很没主见的人。无论是年少面对父母期许时的彷徨,或是在旅行惧本中做出的中立决断,都是他选择困难、无法决策的最好体现。
他善于听从他人的领导和建议。前几个惧本走下来,不是听青涿的,便是听肖媛媛的。
也是因此,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点缀在清辉明月旁的星星,在团队中发挥着可有可无的作用,惧本结束后得到不上不下的评分。
但这一次的选择,让他敏锐嗅出了其重要性,也完全剥夺了他继续守在“中立”龟壳内的可能,天平唯一的砝码像烫手山芋一样被他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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