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虽说是三个活生生的人居住的地方,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死气沉沉、日暮西山的模样,仿佛一只逼仄的褪色棺材,埋葬着事业、家庭与梦想。
只有这株名为“肥肥”的多肉从灰幕中刺穿,用它肥嘟嘟、嫩生生的肉瓣描画出一笔绿意。
装着它的青花瓷器也不染尘埃,似乎被什么人极为宝贝地每天擦拭,透亮光滑。
青涿将它小心翼翼地端在手中,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把腰间的毛衣和校服往上一撩,将肥肥罩了进去。
冰冷的瓷面和柔软肚皮碰在一起,激起一阵冷意。
隔着一层校服,确定自己将易碎的瓷器扎扎实实地托住了,青涿微微弓起腰,特意从漂浮着杂絮的污水桶中舀了些水冲进厕所,好对外边的父亲交代。
这回,他并没有让男人多等。走出玻璃门时父亲正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入嘴中,还没来得及掏打火机。
父亲看见弓腰驼背、双手捂住肚子的女孩,皱起眉头,在眉心挤出三道深深沟壑。
“你怎么了?”他沉声问。
青涿肩膀缩了缩,抿一下嘴唇,声如蚊蝇,“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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