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其余的碎片都被周御青收了回去,仅留一片流光溢彩的菱形琉璃片。它名为“善”,在知晓人类的名字至少有两个字、由姓与名组成后,它就给自己冠了个姓——爻。

        碎片折射的光线微闪,周御青平缓陈述道:“他说,记得,当时他很高兴。”

        “高兴吗?”青涿有些意外,他从回忆里搜罗来当时的情景,却已然模糊不清了,只好摇摇头,“完全看不出来。”

        “当时第二名的爸爸恨不能把她举起来欢呼,”这个场景倒是记得很清楚,可能因为常在心里念叨,青涿笑了笑,“我一转头,却看见你的表情很平淡,和平时去逛超市挑大白菜时没什么区别。”

        “当时心里可失落了。”如这般坦坦荡荡说出来,反而让他松了口气,好似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当年的遗憾抛到脑后。

        屋内沉静了会儿,周御青聆听完碎片的心音,自己沉默了会儿,才转述道:“下次有机会的话,他也会把你举起来。”

        哈哈哈哈哈。

        青涿捧腹笑着,连连婉拒。他如今早不是那个一米五不到的小孩了,举起来得有多滑稽。

        在笑声中,他也渐渐读出了点什么。爻善那张包容万物、总是极端淡然的面容下,看似慈爱、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实际上连接二人的只是那段虚无缥缈的“吸引力”,哪怕这吸引力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哪怕那个人不叫“青涿”,他也是如此的态度。

        而青涿以前总觉得爻善缺少人性、缺少人应有的喜怒嗔痴,现在得知了对方是构筑神明的一角,便也理解了他天然淡漠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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