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闭了闭眼,吃力地站起身,低声回:“知道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

        昨夜主管已经发觉了有人探查的踪迹,依照他对自己的疑心,肯定会有所举动。

        他步伐因病痛而有些许的迟滞,慢慢走到了厂房边缘的那间办公室门前,轻轻扭开了门把。

        门微微敞开,将目光投至门内的青涿心脏骤然重重一跳。

        暗色弥漫的屋内,一个男人赤着上身,背对着门口而立。

        那脊背已看不出什么皮肉起伏,如同一张皲裂的地皮,一朵朵发黄的枝叶从地皮上长出,蔫头耷脑地垂在半空中。

        绿色的浓汁从每一道裂痕中溢出,爬了满背,流到裤子上,将其印出一片片湿痕。

        “咚”

        门关上了。

        “是你。”主管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紫色防护服,也没有戴面罩,低哑的声线像是两片枯树皮摩擦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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