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沌默默看了他一眼,端着那纸杯凑近鼻尖,然后低低回一句:“嗯。”
得到肯定答复的青涿并未松一口气,倒是更加紧绷,喃喃自语:“难道、是妈妈的血……”
他身体不动,如临大敌般地只微微动了下眼珠,看向房门方向:“我该怎么样才能救救妈妈,我该怎么做,周沌…”
他脸上的气血较之十天前又好了些,身体确实在药物滋养下恢复生机,但精神却在忽上忽下、疑神疑鬼的心情中绷成一条直线。
仿佛只要在言语上稍作打击,他就会像跌落在地的瓷瓶一样四分五裂。
“你确定…是你说的恶鬼在作祟吗?”周沌问。
“当然!”青涿猛地点头。
他靠着床头抱住双膝,周沌就坐在旁边,替他拉好被子:“那你觉得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青涿下巴支在膝盖上低着头:“是……在另一个地方养病的时候,从那里离开时妈妈的眼睛就已经受伤了。”
也是从回家那天起,每天晚上的药都变得腥气逼人,浓稠得像一碗放了两天、失去活性的死血。
青涿缓缓抬眼,求助地看向周沌,却发现对方也正注视着自己,像是已经注视了许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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