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沌没看自己的伤,好像它无足轻重。他转而看向青涿,看向他削瘦的骨和纤薄的背,还有在灯下透明发红的耳廓。
好瘦。全身上下凑不出多少肉。如果有必要,血也好肉也好,自己都可以从身上剜下来给他。
阴暗的占有欲在无人注意处张牙舞爪,不过没有几秒它就骤然停歇。
青涿拉着周沌的手臂俯下身,用有些凉的嘴唇碰了碰黑紫淤青中间的针眼。
这都称不上一个吻,却让周沌垂在一旁的另一只手蓦然使力,狠狠掐住被褥。
青涿没注意,驼着背低着头,鼻音有点重:“周沌,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数。”连具体是哪句话也没问,周沌低声应答。
青涿抬起头:“你带我走吧。”
“我要……离开这个家。”他说出这句话时显得尤为艰难,“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妈妈不用再给我治病,她身上的伤会慢慢好起来…同学们也不会再受到伤害。”
至于他自己的病,能好就好,好不了,就算了。
青涿转头,视线默默地从床头,到衣柜,再到每一个角落扫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