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夫妻二人家财散尽、负债累累,最后还是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慢慢走出痛苦的妻子提议去医院做检查,再来决定将来是否还要孩子时,葛王生满腹心事地答应了。

        幸运的是,取报告的那天下了大雨,他都不用额外找借口,轻松把妻子安顿在家里,自己骑车到了医院。

        不详的预感终究成了真。他看不懂那些英文夹杂着几个数的蚂蚁字,却能看懂最后报告里的结论——

        【被检测人:齐丽蓉,无患病。】

        【被检测人:葛王生,患病轻型。】

        葛王生连小学都没读完便帮家里务农了,他颤抖着双目看着手上的报告,悚然发觉,害死儿子的人好像是自己。

        蚂蚁好像在心口密密麻麻地攀爬,葛王生定定站了许久,在某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时猛地醍醐灌顶。

        他想起来了。此时此刻,家里还坐着一个内疚满怀的妻子。她以泪洗面,她负罪难安,她自认对儿子有愧,对自己有愧,对婆家有愧。

        报告单的纸张很白很光滑,葛王生从小到大还没有在这样的纸上写过字。

        他小心地把报告单卷成不会有折痕的卷筒,披好雨衣坐上了已经被淋湿的自行车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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