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仍在阴影里。
舒颂一看不清封言舟的表情。
只是叹了口气,缓缓地也跟着蹲下。
“粥粥。”
一道很温柔的声线从耳畔响起。
封言舟捂着自己的脑袋,哭得闷热,脸上全是水汽。他没有精力去分辨舒颂一话里含着的情绪,只是在听见那两个字后再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似乎有只手穿过他的发丝,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轻柔的安抚,却足够让受伤的少年丢盔弃甲。
十八岁是个好年纪,也是个坏年纪。十八岁让他获得了照顾母亲、赚钱替母亲治病的能力,却无法负担起最亲之人在眼前离去的重压,骄傲逞强的脊背就这样被现实压垮。
封言舟觉得自己哭得这样狼狈其实很丢人,何况还是在舒颂一面前。但他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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