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颂一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有多久。
他听着封言舟在屋内窸窸窣窣的动静、细碎的脚步声,就这么不知不觉阖上了眼。
再睁开,入目的便是封言舟拉着一个不大的黑色行李箱,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少年眼角红红的,想必是躲起来偷偷掉过眼泪。舒颂一扫过一眼,心中有数,也没多问。
他跟在封言舟的身后来到楼下,联系好殡仪馆后打车前往。
封言舟的妈妈被推进火化炉时,正值太阳落山。
封言舟站在他身边,很安静,抿着唇,脊背挺得笔直,一副强装坚忍的模样。但舒颂一能从侧后方看见,不断蓄积在那人下巴上的泪滴。
这是舒颂一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
原本他以为,自己人生中能触碰到这种经历,起码得自己七八十岁之后。
毕竟身边除了队友与最熟悉的伟哥,没有人比他更年长。
他看着封言舟痛苦而孤单的背影,总觉得该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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