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没有停下,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没多久,贺桂芳托周生淮将钱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周生强知道她性子犟,却没想到这么犟,死活不肯收下这笔钱,也不怕娘俩儿饿死!

        周生强不知道,贺鸿远对退回去这笔钱更为积极,他早就在小轿车决绝地消失在视线中时彻底失望,也不肯再用这个亲爸一分钱。

        此刻的贺鸿远比小时候成熟不少,见到周生强因为自己提及不再是周家人,也和他没关系,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时,只觉得心头爽快。

        “鸿远,你再记恨我,你骨子里流的也是我的血,这是血脉亲缘,割舍不掉。”周生强心中愧疚又掺杂着愤恨,试图和儿子讲道理,“我是真心为你考虑,你现在有出息,我很高兴,在你身上,我能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我有没有前途和你无关。”贺鸿远并不想再听他多说什么,看看墙上挂钟,估摸林湘已经下班了,想到两人的晚饭之约,贺鸿远眉目终于柔和了一瞬,“周首长,你有教育人的瘾就回去教育你儿子去,别在外面摆谱训话,我脾气不好,不稀得听。”

        贺鸿远取下衣架上的军装外套和军帽,利落地穿戴整齐,就听身后的中年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别的事情不谈,你的婚事不能听你娘的安排,那什么包办婚姻要不得,凭你现在的级别和样貌,我能给你介绍更好的对象,全是……”

        贺鸿远冷笑一声,转身愤恨地盯着周生强:“全是达官显贵?还是首长旅长的亲属?周生强,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就盯着高位往上爬,宁可抛妻弃子?我和林湘互相喜欢,我也只想和她结婚,我们的事情自己会做主,不需要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来指手画脚!”

        左耳钻进一句不相干,右耳钻进一句外人,周生强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贺鸿远,我是你老子,我怎么不能操心你的婚事?那林湘就是个普通工人的女儿,你是最年轻的团长,她配不上你,你能娶个更好的对象为什么不娶?你以为老子闲得慌,谁的事儿都上赶着操心?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周生强闷声沉沉,中气十足,全是多年军人生涯磨砺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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