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辉此刻正躺在地上生死未卜,那把匕首插在他的肚子上,血流了一地,比起还能坐着保持清醒的燕云,他倒更像是那个被谋杀的人。
林凤鸣突然从那种飘忽的状况抽离了,他猛地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既是对林勇辉的,也是对自己的怨恨,抬手握住了那把匕首,而后手下一用力,蓦然抽出。
林勇辉骤然吐出了一口血,倒在墙角抽搐,看着凄惨无比,但这一切都说明一件事——那一刀并未致命。
林凤鸣垂眸看着他的生身父亲,突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淹没一切的冲动——杀了他,然后去坐牢。
他本就是天生的恶种,这一切都因他而起,该放燕云自由了。
林凤鸣闭了闭眼,骤然握紧了那把匕首,粗糙的刀把将他本就鲜血不止的伤口磨得一片狼藉,可他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秒,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按在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压下他握着匕首的手臂。
“宁宁……”那人在他耳边,带着浓浓的疲倦,只用了一句话就拉回了他的所有情感,“我好像有点困……”
上一刻那个冷静、狠厉而决绝的林凤鸣在这一刻宛如玻璃般骤然破碎,他蓦然睁大眼睛,反应了三秒陡然意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瞬间便露出了慌乱而脆弱的内里。
“别睡、不能睡……”林凤鸣反手扔了那把沾血的匕首,低头慌不择路地抱住燕云,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回笼,他抱着怀中人口不择言,慌乱到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已经打了120…很快就能到……求你、求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这是燕云第一次见到林凤鸣露出如此手足无措的神态,看起来就像要哭了一样,脆弱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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