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珠稍定,一眼不眨的望着眼前盛茶的瓷杯。
只要这一杯下肚,姜芙就会一命呜呼,这是最为干净利落的法子。
可事到临头,他竟犹豫了。
这种不进不退的感觉让他很是厌恶。自小到大,无论下哪个决定做哪件事他都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却唯独在此事上摇摆不定。
真的就让姜芙就这样死吗?
衡量片刻,崔枕安终是一手推开轩窗将那杯茶浇在窗檐下。
温茶入土,发出噗响两声便消失不见,重新将空杯放在桌上,方才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至此才消。
窗外丝雨如线,隐隐听到灶间那头传来说话声。
似姜芙在安排小厮给崔枕安准备药浴。
不多时,随着两名小厮像平常一样将屏风后的木桶灌满,房内药气弥散,姜芙站在一侧,直到其余人都退出门去,她才将怀中抱的干净衣袍放在一侧,而后来到崔枕安身旁去扶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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