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昭也用英语回复,少数句子夹杂专业术语,让许添谊的理解慢上半秒。他敏感地察觉到两人虽然谈着工作,语调却掺杂松弛与随性。对方甚至插嘴说了句新买的车。关系应该不仅限于普通的同事或合作伙伴。

        他不能主动询问。

        心里有爪子挠,终于等到电话挂断。

        “小谊。”贺之昭又转化回没那么熟稔的中文,说,“明天我会将这份文件发给你,麻烦你也给出三点修改意见,详细的我会在邮件中说明。”

        “好的,贺总。”许添谊答。秘书的任务当然包括其他领导交办的任务。

        贺之昭又道:“刚刚是an,我的朋友,有计划近半年来中国,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我的朋友。

        从贺之昭口中听见这二字,许添谊心跳漏一拍,像见到新奇玩意。

        他想讥讽你的朋友还挺多,还有你对这个朋友真好之类的风凉话,最后基于两者现在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说出口的便只剩好。

        车停在老小区旁边,周围没有灯,绿化高高地从护栏的缝隙伸出来,像从永远没有农忙的都市开进了吞噬的丛林。作为著名的城区空心树地带——往前往后都是极为不错的居民小区,步行可到几座高端商场,只有这里是楼龄超过二十五年的公房,像被发展的洪流忘掉了。

        住在里面的居民基本都是已经退休二十多年的高龄老人,这个点睡了,小区很暗,没几户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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