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抱着缠着对方的心思,自然是把手中的剑舞得平和,犹如戏台上过剑走招一样,你来一剑,我去一剑,煞是好看。只可惜,山坡前,苍穹下,只有他们俩人,无人看戏,也无人叫好。
心念念,意惶惶。淅淅沥沥的雨早已湿透了两人的衣衫。他们又轻轻松松地过了三百招,依然是波澜不惊,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的悠然自得。
突然,一个炸雷,平地起了一阵旋风。屈巫猛然一怔,像是从梦魇中醒过来一样。他摆了摆自己的头,凝神闭气仔细一听,旋风过处,似有阵阵喊杀声。
屈巫脸色一沉,明白自己上当了。自负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屈巫察觉自己做了件愚蠢之极的事。易韶故意缠着自己,说明他早已另有安排。
屈巫激愤难当,再无和他纠缠下去的心情。猛地纵身跃起,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手起剑落,寒光四溅。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唰、唰、唰!”几声,剑气已然逼得易韶只有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功。
说时迟那时快,屈巫从怀中掏出了七杀令牌,往唇边一按,瞬时,一种如磬如鸣,似青鸟啼魂般摄人心魄,又似穿云弄雨般荡人心腑的乐声响起。
易韶眼见屈巫纵身跃起,情知不好,连忙退后想逃走。可是,已经迟了。
《七杀摄魂曲》已然响起。易韶拼命用内功抵抗,企图闭锁耳穴。然而,那乐曲并非是往耳朵里钻的,仿佛是从他每一寸皮肤钻了进去,直至心神,直至经脉,毁人神志,乱人方寸。
易韶脸色苍白,浑身发软。他尽可能地保持直立的姿态,指着屈巫说:“屈巫,小人,不守信诺。”
屈巫微微一笑,移开唇边令牌,说道:“我本就是小人。”
见易韶暗暗挪步想逃走,屈巫不再说话,又将令牌凑到了唇边。须臾响急冰弦绝,乐曲声中,易韶已不能保持直立姿态,他的腰渐渐地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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