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胡大婶跟她的闺女冬雪,母女俩生得很像,穿戴也都是一样的虽简朴却干净整洁。
谢姝宁看着看着。不由想起方才胡大婶同他们见礼时,说话的样子跟动作。
明明只是个农妇,可瞧着却像是曾行过千百次这样的礼。
有些时候,规矩讲究得久了,就成了习惯,即便刻意去遗忘,也依旧深入骨髓。
她忽然间肯定起来。眼前的这位胡大婶,过去怕是在大户人家生活过。再看胡大婶沏茶的动作,亦像是伺候惯人的。
谢姝宁微微一怔,低头吃茶。
他们这样的人家,府中仆役成群,丫鬟们到了年纪便要放出去。大多都配了外院的小厮。但也有些能脱了奴籍,嫁给良人的。眼前的胡大婶,兴许往昔便是哪家的婢女。
“小姐,东西都安置妥当了,您可要先歇歇?”
静坐了会。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问话声。谢姝宁抬头,便见图兰大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看看天上的日头,明晃晃的,直叫人睁不开眼。这种时候,他们也根本无法出去寻什么金矿。云詹先生是个久居庄上,连门都不出的老头子,谢姝宁可不敢叫他冒着大太阳出门,万一中个暑摔上一跤,那可怎么好?
于是她搁了茶盏站起身,同云詹先生跟云归鹤说了声,率先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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