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活着,太难。
她收回视线,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中书册一合。
帘子外,脚步声渐渐走近,柳黄端着个青花的瓷盅进来。
她就问:“卓妈妈可是在帮月白绣嫁衣?”
月白跟鹿孔的婚期经由宋氏挑拣,已是定下了,但府里才出了丧事没几个月,不能大办。谢姝宁便始终觉得有些亏欠月白,心思一动就想去请了覃娘子帮月白绣一身嫁衣。
其实,她的手艺若用尽了,也并不比覃娘子的差,只是如今她年纪还小,也不敢在人前露出全部功力。何况她是主子,月白绝不敢穿她亲绣的嫁衣。
可她这回心思一动,就叫月白发现了,千拦万阻,就是不肯叫她去寻覃娘子。
没有办法,最后嫁衣这事,还是落在了月白自己手里,谢姝宁也就只能想法子在旁的地方多添补些。
“是,卓妈妈说您挑的这匹料子极好,生怕裁坏了,所以要亲自把关。”柳黄将瓷盅里的冰糖燕窝倒了一碗出来,递到她手边的红木小几上。
谢姝宁端起碗舀了一勺吃了,皱皱眉道:“你去同月白跟卓妈妈说,裁坏了也不怕。再买便是!”
财大气粗,一匹料子,她倒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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