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她今夜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是此生发生在自己身上最最叫人痛苦不堪的事,却全然没有想到。事情远远没有这般简单。
如今这一幕,不过只是开锣的第一场暖身戏罢了。
屋外,大雨仍在下。
天色漆黑,无月无星。
月白秉着谢姝宁的吩咐,悄然走至陈氏门外。抬手叩响了房门。
“叩叩——”
四下寂静中,这短促而轻快的叩门声显得极响亮,可未曾传远,就又被雨声给打碎了。
如此反复四五次,屋子里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窗纸上映出一抹黄晕。烛火随着脚步声开始朝着门口移动,月白注意地听着,匆匆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在了黑暗中,垂下头去。
“咿呀——”一声,门被打开,里头探出来一个脑袋。
是雪梨。
“夜已深,是谁叩门?”雪梨似乎并不敢出门,只站在门内冲着外头月白的身影,压低了声音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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