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转了她也只会干巴巴地重复:“主子。”

        梅念儿摩挲她脸上溃堤似的泪痕:“别哭。”

        张忘活过来一般,跪着抱住梅念儿的腰,躬起的脊背起伏如群山的走势。

        十二夜结束没多久,寄住在护国寺的高琪便哆哆嗦嗦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十三日的活计。

        天寒墙薄,衣单水冷,高琪刚拿起衣服,身后一个热烘烘的怀抱便裹住了他。

        高琪矮了他许多,仰头看着面容刚毅的人,下意识便笑:“罗海,你怎么不再睡会?”

        罗海默不作声地单手抱着他,另一手抢过高琪手里的衣服,快速焐热了才展开披在高琪身上。

        高琪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罗海,说多少次了啊,我自己就行的,你怎么还是争着服侍我。”

        罗海不言语,利落地给他穿戴妥当了,趁着天还黑沉,无声地把高琪扳过正面来,低头抱紧了,不知在汲取什么无形的力量。

        高琪也依赖地缩进他怀中,半晌觉得时间到了,便挣脱出来摸摸罗海左脸上的罪字刺青,虽然他自己脸上也有一个相同的刺字,可看着罗海的脸总觉得被刺时罗海要更疼。

        他得走了,罗海仍然哑火地低头抱人,高琪便再抱一会,耳语悄声解释:“近来云仲那边会调来新的人手,典客署忙活起来,我也要早点去挑柴了。”

        等他要出门了,沉默寡言的罗海才低声:“主子,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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