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睿王一派是如此,近十年的先太子高盛是如此,现在来了高骊,也当如此。

        方贝贝对他的崇敬更胜了,小声问:“先生的意思是,你到邺州来,是想试着在这里推新法?”

        许开仁就跟着他小声,凑近了说机密似的:“我只是来实地考察,推行新法之事意义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真正执行的还得是陛下或宰相开口,我只是一个来看看的小人物。”

        方贝贝被他的气声带得耳根痒痒,揉揉耳垂投以崇敬的眼神:“先生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你要是小人物,那我就真的是蝼蚁了。”

        许开仁顺势伸手摸摸他发顶:“贝贝武功高强,长着游侠志士的骨,断不可能是蝼蚁。”

        方贝贝莫名被夸,耳根烫了一圈,摆着手问许开仁的收获:“那先生到邺州这些时日,觉得它怎么样?也能像长洛那样推行新法吗?”

        “它是一座根深叶茂的都城。”许开仁平静地回答,手还盖在他脑壳上,“不止邺州,东境的不少都城都是如此。”

        方贝贝问他一些具体的看法,许开仁便回答一些他听得懂的商贸,比如梁氏覆盖了东境商路的烟草之贸。

        “烟草。”方贝贝皱了眉,一提到这个他就想起高沅、谢漆烟毒烟瘾发作的骇人模样,“先生,你觉得烟草再过多久能禁掉?”

        “或许要很久。”许开仁顺了顺他的后脑勺,“它已经形成了颇具规模的产销脉络,其中收割到的利益是难以估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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