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父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一朝天子一朝臣,法则都是人定的,影奴都听自己的主人命令,到你们这一代一定不一样。”
他环顾四壁钉满的兵器,每一把残破的兵器都曾经属于一个人,而这些兵器会挂在这里,只是意味着那些人都死了。
他收回手躺平,闭上眼想睡觉:“这一代不用自相残杀,也不用服从皇室和七大世家家主的命令,遁进山里遁到死。来日阁主真换了人,你也还是贝贝。”
方贝贝挠了挠头,又给阁老捶起腿来:“那师父,阁主除了带徒弟之外,一般还要干什么事啊?”
方师父昏昏欲睡:“我哪知道那么多?那是他们……他们高家人的事。”
“‘执行天命’。”
暗室里,谢漆神情恍惚地扶着墙壁拖着两条腿艰难行走,杨无帆只是看着,站在不远处与他说话:“是。霜刃阁为此设立,阁主也为此效力。但我们在百年前就转变成了世家的爪牙,直到我这一代,仍然没有变化。”
谢漆抓住了墙壁上一个突出的铜环借力站立,擦过眼角渗出的血渍,沙哑地结巴道:“先前,我在何家询问何卓安,她也是这样说的。建武帝萧然创设的,护国寺是‘确立天命’,和霜刃阁相对。”
“是。”杨无帆安静了一会,冷淡道:“高家的先祖,那个建武帝萧然是恶之源。”
谢漆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断断续续地开口:“为什么这么说呢?史书之上,建武帝战功彪炳,青史长留。”
“晋国是他窃来的。建武帝萧然在窃国中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人,那个人的名字就融合在如今的天子寝宫和皇后中宫的名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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