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后来还是死于世上最卑劣,最下流,最肮脏的罪名,死得不为人知,毫无价值。”

        谢漆心跳骤停,巨大的洪钟敲得他头脑空白。

        梁太妃把棋盘上的一颗颗黑棋挑拣出来,握在掌心里。

        “生真是一件异常苦痛的事啊。我的三十年,你的二十年,都是暗无天日的浑浊,明天永远不会新生,我们等待的明天永远只是日复一日的忍受、煎熬、粉碎。”她那双依旧秾丽的眼睛流露出了不知到底是疯癫还是正常的柔和,“活着就是灾苦,就是形销骨立,人世是无望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解救我们,包括我们自己。你看这世家,他们从阳间烂到深渊,无处不在,我们无处可逃的。去了一宋一何,那又如何呢,高家在上,你在高骊之侧,这便注定活着就是无望。”

        谢漆沉浸在方才所听到的生父死讯里,沙哑的嗓子还不能说出只言片语,又听到梁太妃的声音:“谢漆,人世无可救药,所以,和我一起走吧。活着的世间没有净土,死亡是解脱的极乐。”

        谢漆还没反应过来,梁太妃骤然用尽气力,捏碎了掌心里的所有黑棋,而后将掌心里的粉末倾洒在灯烛里。

        那簇火焰一瞬膨胀,将漆黑的粉末燃烧出滚滚浓烟。

        烟雾先充斥到梁太妃口鼻,她沙哑地朝谢漆笑。

        “生辰吉乐。”

        傍晚,刚刚恢复过来的高骊按着额角回天泽宫时,天已经快要黑了,想到今天是谢漆的弱冠日,心跳便异常快捷,充满了蓬勃的欣喜。

        走进寝宫后他没看到谢漆,扭头便问起踩风谢漆的去处。

        踩风在他眼里还是骷髅脸加一张滑稽的嘴,他分辨不出踩风的神情,只能靠听声辨别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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