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贝贝脸颊比之前要消瘦一些,眼睛倒是蛮有神,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他是真能扛揍的强健体魄,从韩宋云狄门之夜到现在,居然还能这么生机勃勃,不只是有筋骨皮肉的强悍,更是有心态达观豁达的原因。
“没有,哪里像你,就只有那个痣的位置,你这么标致,那傻不拉叽人偶还没把你的百分之一绣上去呢。”方贝贝笑起来,“不给殿下吸烟,他说他忍不住,除非你来抽他。我说你忙得很,没办法过来,他就退而求其次要了一个人偶,你还别说,有这么个棉花绣球似的守门神给他捏捏抱抱敲敲打打的,他那个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
谢漆上半身向一侧歪过去,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又转头去看高沅。
只见那小疯子连唇色都是苍白的,半阖着眼,耷拉着眼皮任由神医给他把脉,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人偶,因那惨白的脸色和萎靡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他与怀中的人偶其实是一体的,都是非人的。
谢漆看了一会,发问:“他这样……都算是精神好一些了吗?”
方贝贝拉着他手臂到外间去悄声说话:“按他所说,他已经有三十一天不曾吸食烟草了,那天你走之后的几天里,他还能维持着如常,可是坚持不到七天,整个人开始发狂了。起初嘴里还嚷嚷着要吃糖不要烟,但是没过多久,糖也不起作用了,如疯如魔地叫嚣着要烟草,先是嚎啕大哭,再是低声啜泣,最后是麻木不堪地失魂落魄,模样很可怜。这阵日子梁家忙得飞起,腾不出精力来管他,我趁着机会清除周遭,把殿下留在寝宫里看管,朝堂那儿请了长假,也不见得有谁来问候他。”
方贝贝停顿片刻,难过道:“四年了,我从来没见过殿下这样子。从前只觉得他是年少乖戾,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的有恶疾。那人偶没送来之前,要不是我看得紧,他都要把腰带拽下来扔到房梁上去悬吊了。”
谢漆感到脊背一阵恶寒,嘱咐方贝贝待会差人稳妥地送神医出宫,自己便急匆匆地要回天泽宫那一边了。
他走了不久,神医便在里间喊人进去。
方贝贝连忙进去看情况,先看到高沅趴在床上晕过去,神医正拿着银针扎在他后颈和后脑勺的一排穴位上,语气沉得像浸满了水的海绵:“你们殿下除了吸食烟草过度,还吃过一种药,是宫里给男人净身前先吃的药,那种药一吃下去,这辈子就算是断了子孙缘。他心智和神智原本损坏得不严重,具体的疯癫时刻,恐怕就是从吃了那种药之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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