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谢漆,睫毛颤抖地眨了又眨。
谢漆二话不说到他背后去,几根手指不动声色地摩梭着他的脊背,安抚了好一会,才感觉到高骊的肌肉放松下来。
刑场上原本还有百姓的痛骂声,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骂声逐渐也变小,只有邢台上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久久回荡。
现在,满桌的精致早点在他们眼里都是让人作呕感翻倍的毒物。
只有高沅神情享受地看着窗下,用着美食。
他一边吃,还要一边介绍他认为非常出色的酷刑手法,说不到几句就被高骊粗暴地骂了:“闭嘴!没人想听这种东西!”
高沅酒醉一样靠着窗台,笑得眉眼舒展:“三哥何必生气呢?那些杀我们族人的云国和狄族人是死有余辜,那宋家人造反弑君,引狼入室,也都是些死上一百回都不够赎罪的。他们正是这祸国根源,就该饱尝刑罚而死,不然一刀就把脑袋砍下来,也太便宜他们了。玄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谢漆骤然被叫到,一动不动地假装受到惊吓没听见。
高骊冷冷地开口:“宋家造反祸国,源头不也还是皇帝老儿自己昏庸无道,才放外敌进来。老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先帝罪这么大,高家人怎么不一起上去被灭九族?高沅,你说这个理对不对?”
高沅大笑起来:“三哥真会开玩笑,皇室要是都没了,这晋国也就要亡了!”
“天塌下来太阳照样升起。不过是没了一些蠢货,晋国人该活的活,该过的过,这么把自己当回事,怎么不上天当老天爷去。”
谢漆侧耳听着高骊说话,越听越想摸他脑袋叫好。
“要是没有我们高家人在维持这个晋国的运转,别的不说,北边的狄族人入关,那可怎么办?”高沅冷笑着,“到时候那批野人强迫着中原人和他们生孩子,生出一堆杂种,那可就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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