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漆大人!”琴决三两步飞跑过来,额头竟冒了一层汗,旁人全看不见,只盯着谢漆,跑到他跟前来行过礼便伸手:“我家大人请您醒来后走一趟。”

        医师认得琴决同为吴家人,本要骂叨扰病患,一听是世子吴攸叫人,生咽怒气指挥道:“这玄漆左腿膝盖骨碎得厉害,你召人怎么不叫其他人抬个担架来?”

        谢漆自醒来就被不停息的叨叨声吵得头疼,听吴攸要问话顿觉解脱,沉默着向高瑱和医师行礼告别,扭头就比手势催促琴决带路。

        琴决忙向医师道歉,随即搀扶谢漆离去,有心放慢脚步,怎奈他拖着一腿仍走得飞快。

        医师看着他们的背影愈发不爽,扭头问起高瑱情况:“你又是哪个?绷带裹成这样还拄拐出来乱跑,和那玄漆又是什么关系?”

        却见这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少年突然冷道:“他是孤的人,你道孤是谁,与他什么关系?”

        走出老远的谢漆耳朵一动,抿着唇忍住了作呕的冲动。

        此时,长洛城西北一街某处豪宅,里头一堆生龙活虎的喧哗声。

        高骊被郭霖“请”进吴家的地带后,手下的副将士兵们也被引入,杂牌军们在富丽堂皇的大宅子养伤,看什么楞什么,个个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惊奇声。

        “窝去,我们真要住在这?十来天前还跟狼似的趴草地上睡觉,啃得一嘴泥,现在我们要在这里住下?”

        “这不是做梦吧?老大你快锤我一下,疼就是真的,快锤我老大,用力点!不要怜惜我这根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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