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骊临走前,眼睛似乎又停在了谢漆脸上,这一次谢漆没避开,认真地和未来的暴君对上视线。

        然后他发现高骊红了耳朵。

        谢漆心想,谁叫他七月八还穿个毛袄戴个毛帽?换做是谁都要热得慌。

        吴攸发现他没走,摸着手里的残玉轻唤:“三殿下?”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平心静气,然而谢漆总感觉到一股杀气,好似如果高骊眼下不配合,他也可以直接废掉刚摆上棋盘的棋子。

        “这里也有很多人受伤了。”高骊拉了拉毛帽,遮去了剑眉星目,没头没脑地说,“伤患最好不要跪着,跪得满地都是血。”

        吴攸停顿了一瞬去琢磨他说的话,随即看向跪着的众人,谢漆低头跪好,而后听见吴攸让所有受伤的人去太医署的命令。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岣嵝着隐在黑翼影卫里,随大众一起退下,走出一段路后忽然感觉到膝盖隐隐作痛,恐怕是昨夜被哪里的武器伤到,血都凝固在布料上了。

        拐角时他侧首再看一眼,看到高骊的背影隐没在宫道上。

        谢漆拖着腿边走边想前世高骊的暴君之名由来,前世这个时候,整个七月连同八月,他都是在病床上度过,受的伤太多,如今回想都想不起最致命的是哪一处,记得清清楚楚的反倒是高瑱陪在他床边握着他双手的垂泪。

        ——“谢漆哥哥……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什么也没有了……”

        ——“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说七夕节的时候陪我挂一盏花灯的,我们的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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