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高骊发起了多次夜袭,死在他手上的云军不止这个数。
他沉默了半晌,抬眼看向谢漆:“会。上万人,上百破军炮,这些用来引诱我入瓮,筹码够了,用来给我陪葬,也足够划算。”
谢漆握住他的漆黑长枪,盯着他的眼睛低声:“密道结实吗?不会窒息吧?我们来试一试如何?如果我真猜中了,雍城化作废墟的第二天清晨,云军过来验收成果,影奴们有机会潜入他们的大本营。”
高骊看着他平静到发冷的眼神,口干舌燥地反握住他的手:“你这个……小魔鬼。”
谢漆唇角的朱砂痣扬起,回他:“不遑多让,暴君陛下。”
夜半子时四刻,进入六月初四,雍城西门的城楼上飘着一列逆风飘扬的云国军旗,旗下是一列森森的漆黑破军炮。
为首的云军主将攥着千里目盯着西门前的平原,即便迫于机械工艺,千里目在夜里无法看清,他还是死死抓着千里目,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无常的勾魂索。
副将在主将身边,也是紧紧攥着刀柄,夜色越浓越紧张。
许是夜太寂静,副将忍不住紧绷的神经,打着颤小声问身边的主将:“将军,以往都是子时四刻,那个暴君就赶来了。今晚没有动静,是不是太平了?”
主将手心满是汗,喃喃道:“不来,我们就能多活一天……”
侥幸的心还没抱以多久,几匹烈马的长嘶惊醒了西城门上下的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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