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漆预料到了高骊会亲笔写信,却没料到信里的内容。

        高骊祝贺他十二月十二日那天的生辰。

        他在信中道歉,道歉生辰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祝贺迟到了五天。

        他还抱歉此时不在他身边。他说,去年与他隔着宫城和霜刃阁,今年隔着晋国与云国,距离越隔越远,阻碍的俗事越来越重大,但他的心总是离他很近。

        谢漆自己都忘记了所谓的生辰,捏着这封信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反差。战报里以称誉的笔墨描述了高骊在前线对云军的杀戮,透过那几行描述,人皆知他手上刀枪挂满头颅。

        现在信上的笔触画痕轻轻柔柔,描摹着对他生辰的祝贺与歉意。

        他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帝将,唠唠叨叨地在信里祝他快乐,祝他平安。

        谢漆抓皱了信纸,回神来小心抚平了皱痕,随后缓缓去到爬梯下,坐在夹板上,在脑海中回望记忆。

        飞雀一年间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闪过,中烟毒之时的凌乱日常在脑海中沉浮。

        彼时高骊抱着他在御花园徜徉,在慈寿宫转悠,在天泽宫停驻。

        他在耳边说过无数句安抚的话,结实紧绷的臂膀好像撑住了倾颓的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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