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泪低头用力地拨动箜篌,视线模糊里想起过去数次进宫,面见高骊前,和他的亲信唐维擦肩而过的场景。

        “相见不相识,共存当独活。”她低哑的笑声在箜篌声里回荡,“表哥,你拼命拥护那个高骊,是存着来日替他们翻案的心吗?”

        如果是,那他们和他们,还真是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晋国该保吗?高骊可信吗?他也是幽帝的儿子,他怎么就没有罪?

        远在雍城的高骊打了好几个喷嚏。

        临近六月,东境的天气逐渐变得湿热,高骊夜里被要好不好的伤折磨得难受,起来偷偷换绷带,忽然莫名其妙打了几个喷嚏,窗扉就被敲了。

        在屋顶上守夜的谢漆觉浅,耳力奇好,一有风吹草动就睁开了眼睛,飞雀一样挂到了窗前,拨开一道窗缝,就看到高骊赤膊在床前,手指缠着几圈绷带朝他眨眼。

        谢漆稍作一顿,开窗落叶似地飘了进去:“夜里伤口疼么?我帮你。”

        高骊有些不知所措:“煦光,我把你吵醒了。”

        谢漆摇头,脑子稍微有点不清醒,行事比寻常时候强势了点,径直把高骊轻推着坐在床上,快速地准备好水和药,指尖挑开他的绷带,一圈圈小心解开。

        高骊的伤本可以好得再快些,无奈战况三天两头变,云军不时就发动袭击,晋军防御得被迫憋屈,连带着高骊也到处奔走,半身伤好好坏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