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骊有些凶地用犬齿挑开了他紧束的衣领,一口埋在他喉管上。

        他们贴得太近了,谢漆能感觉到高骊的喉结贴在他胸膛上滚动,让他错觉自己似乎被撕开皮肉,热血被贪婪地吞咽了。

        他被抱着、被咬着、被摩娑着,动弹不得地颤抖起来,半晌他如高骊所愿的,紧张到腹肌都细密地颤栗。

        高骊无声地弄了他半天,咬得他脖颈上出现几处深刻的印子,他环着谢漆往床里抱,想将他抱到腿上坐似的,谢漆脑袋嗡嗡,尚存理智地屈起左膝抵在床沿,轻喘着弯腰,进退两难。

        高骊的眼前是一截被他弄得泛红泛潮的白皙颈子,敞开的衣领下,只露出一处锁骨尖,再往里就见不着,摸不到了。

        真想剥开这层层衣物。

        高骊看得眼睛都潮湿了,往前一啄,亲了口他的朱砂痣,挨着他鼻尖低声说话:“我太想你了……两百二十一天的两千里,想得我骨头疼。你来了,我怕你损伤身体,可你来了,我心里高兴得翘尾巴了。”

        谢漆呼吸急促地闭上眼。若他是个混帐,现在大可欺上去,趁着皇帝陛下伤痕累累时作弄一番,伤疤该以亲吻抚慰,疼痛该以纵欢消除,他还想用绷带绑住高骊可怜又凶狠的蓝色眼睛,在他看不见之时大行放肆。

        他有时会像这样无法自制、极度冒犯地想他。七个月了,胸腔里焚烧的情愫浓得让他无所适从,忧惧怖无声地一拥而上,他骨头不疼,只想他想得脑子疼。

        高骊趁他闭眼无言,抱着他扳到背面,这样就能让他也坐在床上,也不会担心碰到伤口。他弓起背从后环住谢漆,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大狗一般轻蹭他侧脸。

        谢漆没有抗拒,高骊便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腰轻笑:“东境七个月,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不多,偏偏你刚来就看到我这样,真是不甘,应该让你看着我们横刀立马的威风样的,结果我和张辽袁鸿的衰样都叫你看了个透。我的谢大人啊,你远道而来,看着这样仓皇逃窜的我们,心里会不会失望?”

        谢漆听了这话忽然异常难受,侧向左边睁开眼,在高骊的盲区落了泪,咬牙迅速忍住了泪意。

        他低声:“我只觉得贼子环伺,敌强我弱,你们殊死奋战,让我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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