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怜又是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觉得愧疚自责,又满是感激,“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恩情。”
霍春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掀开被子下床穿衣,他光着屁股捡昨晚丢在地上的衣服,一点不避讳,反倒是阿怜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低着头,坦白道,“我父亲是抚州督粮道典吏,他替人顶罪被判了斩刑……我和母亲及幼弟流放,路上遇到流寇,我被人救了才一路流落到这里……”
霍春生穿衣服的动作慢了点,虽然没说话,但脑袋微微偏向那边,他在听。
“之前骗了你是我不对,我道歉,这些解释你听来可能觉得巧合,或许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这个处境并非我本意,我父亲的事我也绝对没有是撒谎,你救了我两次,是我的恩人,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骗你,一定拼了命报答你,我——”
“名字呢?”霍春生突然打断他,微微转头,“也是骗我的?”
“不不!这没有!”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姓陆,单名一个怜字。”
“哦。”陆怜,霍春生在心里念了一遍,没说别的。
陆怜自顾自的说了一堆,霍春生却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陆怜正踌躇不安,就又听到他说,“伤好了再走。”
这话霍春生说第二遍了,第一遍听时陆怜觉得他是嫌弃为难,是不得已的,现在就不这么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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