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笑了笑。

        “王镇将之妻莫氏,乃是羌女,六月凉州死了一批猪,是她帮忙去安抚羌人山寨的。镖局的镖师有几个留在凉州成了家。”

        琐碎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也颇有意思。黑风骝嘀嗒嘀嗒踩着青石板,这大丰泉附近的景色,着实和繁华的长安有些不同,风雪之中,还能闻到暗香,大约是寒梅开了。

        “家畜家禽,养的多死的多,但总的算下来,还是赚的多。不过凉州这等散户小门,终究成不了气候。”张德从李奉诫手里接过白酒,灌了一口,驱除了浑身的寒气,听到前头似乎有呼喝的动静,大约是“圣君风雪迎贤臣”的戏码已经上演了。

        没有理会前面如何的感激涕淋亦或是体恤垂怜,张德和李奉诫,都在说着北地西部的禽畜。

        “如今长安做媒,送的大雁都是华润号的大鹅。”李奉诫很是感慨,“只这一年,沧州鹅名声已是深入人心。”

        沧州的鹅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不但没有饿死瘦死,反而个头比长安本地的鹅还要硕大,一嗓门吼出来,比打鸣的公鸡还要响亮。毛羽油亮不说,黑鹅壮硕白鹅整洁,卖相当真是好。

        再比如沧州鸭卵,泥灰腌渍的,其实就是咸鸭蛋。别的地方不是没有咸鸭蛋,但沧州的咸鸭蛋,能保证出油,不但能保证出油,还能保证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几次公主府宴客,拿出来的鸭卵,都是双黄蛋。

        只是这等紧俏之物,也并非谁都能消费,一分价钱一分货,最要紧的是,这些紧俏之物是和征辽大军的军需挂钩的。

        所以,普通人想要接触这等花费略多之物,除开家资颇丰略有余财之外,多半还是当兵。

        而兵部采买这些物资,拿到朝廷定额授权之后,但凡是在北方做官的,多少都能从张德背后的华润号拿到额外的一份。军需采购的价钱顶天比平价高一点点,北方军需所属的将官只需要请个贴心人,转手就能将这额外的一份物资倒卖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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