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侧着身子,似笑非笑问假寐修习的长孙无忌。

        听上去是问张公谨后辈的意思,然而老狐狸心知肚明,太原来的这条同类,直指张德。

        “怎么,大临莫非要指点指点张氏子?”

        同样是似笑非笑,长孙无忌却充满了嘲讽。

        和温彦博不同,作为后族,甚至可以说作为下一代皇帝的舅舅,长孙无忌天然无惧任何重臣的挑战。但是,伴随着长久脱离明面上的权力圈,长孙无忌很清楚,自己的妹夫是可以为了圣君名声而牺牲一切的雄主。

        从前他不曾有过对家族复兴的恐惧,但是伴随着长安两市铺面行当从一万暴增到如今的五万,他恐惧了。

        但他长孙无忌恐惧的不是推动这一切的新贵同僚或者“忠义社”这样的熊孩子军团,而是皇帝……

        他和张德有默契,尽管说出去很是好笑,堂堂改元贞观第一功臣,居然会和一个后生有默契。然而当年在马车上互相对骂无耻之徒后,长孙无忌任由自己的儿子进入了“忠义社”的小圈子。

        “长孙公说笑了。”

        温彦博皮笑肉不笑,不在说话。

        站在亭子中像雕塑一样的魏征则是动了一下眼珠子,飞快地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和温彦博,然后他目光投入风雪,又恢复成了雕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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