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长安坊市,多有推着独轮车的汉子,大约是郊县或者城外庄子里的。不拘是卖些醪糟或者禽畜,总是能卖掉,褡裢中揣着开元通宝,亦或是半匹布一匹布。倘是二十来岁的后生,眼力有神爽朗大方,即便头上只是包着布巾,身上只裹了一条羊皮,也不曾短了气概。

        要是三十岁以上的,多是身上有些个疤痕,任他笑的如何憨厚,任他做派如何的恭谦,那略显浑浊的眼神背后,是受过饿的狼一样。安安静静的,像一条土狗。

        “长安啊。”

        工科狗感慨的比文科生还要感情丰富。

        “郎君,起风了。”

        坦叔一把年纪,却依然健朗,驾着马车在一旁跟着,黑风骝不惧寒冰,嘀嗒嘀嗒踩着青石板的春明大街,路过了宫墙,墙上的卫兵看了一眼街上的青年,然后露出了羡慕敬佩的眼神。

        “这个月来信了?”

        张德随意地问道。

        “姑娘思念郎君的很,多写了几封。”

        “让她带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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