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该是高兴的,否则应该十数年数十年谋划,然后再凭借科举府兵之利,一举将垄断才智之士的山东士族掀翻在地。可是莫名其妙的是,因为炼钢,因为羊毛,因为水泥,因为宣纸……名门望族浑身都是漏洞。
而这个过程中,张操之仅仅是羊毛一项,在河东河北,直接间接整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李思摩和薛不弃忠君也好自保也罢,铁勒和突厥人死在羊毛和皮子上的,数以万计。
柴绍自认戎马数十年过手的人命没那么多。
“记住,柴家乃是皇族姻亲,若要失势,不过是一念之间。”柴绍看着柴令武,“为父去过禁苑,探望了你外祖父。你外祖父精于盘算,若是他所料不差,张操之如今当真是钱布天下……”
“那厮……”
“好了!”柴绍摆摆手,“为父不是涨张操之志气,前汉邓通是远不如他的。邓通十八岁可不曾三入朝堂。”
柴令武扭着脖子:“邓通是皇帝的男宠!江阴子也是给太子玩的!”
“……”
扶额无语的柴绍感觉自己刚才全是在放屁,这个儿子的自尊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简直没由来的强。
“言尽于此,明日你就去城西,见一见张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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