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杀汉挥了挥横刀,在一个新丁的盾牌上敲了敲,梆梆作响,旋即满意地点头笑道:“钢的!钢的!突厥杂种用得起吗?高句丽畜生用的起码?契丹奴用得起吗?用不起!”

        “咱们!只有咱们……大唐,用得起!”

        他一张嘴,满口的烂牙让所有抵在寨墙后的新丁都能瞧个清楚,“夷男带甲四十万,最后怎么了?死了!”

        “靠的是甚么?”他用手指弹了弹横刀,“家伙!当兵吃饷,当差吃粮,这个……精铁精钢做的家伙,就是吃饭的家伙。杀人的家伙!”

        猛地一手叉腰,指着正在靠岸登陆的百济武士,“瞧见没有?瞧见没有?乱糟糟的,赶鸭子呢!这叫什么?!知道叫什么?!这叫乌合之众!”

        “啐!俺这个残废来这里是为啥?!”

        手中的横刀指了指一个新丁,那新丁曾是太湖上闯荡的水贼,水上的本领端的厉害,只是到了这光景,任你甚么江湖地位,在这战阵之上,便是个沙子做的浮屠,没个卵用。

        “告诉俺,俺这样的残废,来这儿为啥?!”

        “张公给钱。”

        水贼倒也没有怵,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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